樓梯,我終於試過了…

小時候,曾經有滾落樓梯的經歷。那是在澳門的外婆家裡,一條長長的木樓梯,我已經記不起為何會由二樓一直滾到地下,那兒傷了以及後來怎麼樣,統統也記不起。只留下一個童年陰影,我,從此怕長樓梯。不錯,短的不怕,還敢跳石級,只怕長的。

讀書時,參加愛丁堡獎勵計劃,大伙兒去郊外訓練。暴雨狂風,走幾小時泥漿路,滿身泥濘邋遢;日頭下背著大背包儼如二萬五千里長征 … 我也不怕,最怕去到山腳,眼前是連綿不盡的長石階。我會馬上呼吸困難,爬了幾級,便很想放棄。

也許,就是這樣子,每當我在樓梯最高處往下望,總會想像自己失足跌下去的情景───究竟會是怎麼樣呢?於是,腦海會浮現小時候像個雪球滾下去的影像。

前天晚上,我終於嘗到這一直───算是期待嗎?算是胡思亂想嗎?一直,覺得總有一天會發生的情景。我由二樓樓梯滾下去。

事情是如此發生的,外子先行睡覺,我打完一輪電郵及看了一陣子日劇去舒緩身心之後,便往洗手間去刷牙之類啦。一切辦妥了便關燈,同時隨即想到外子叮囑我睡前要把洗手間門關上,於是,也把門關上。可轉過頭來,驟然眼前漆黑一片,只見前方隱隱光線。心想,那是睡房入口。當我以為是踏入睡房時,事實卻是一腳觸不到底,身體即時失去重心,向前倒下直衝下去。幸而雙手極力尋找樓梯扶手,猛力地抓緊扶手的木條,才不至跌到底。扶手的木條也被我弄斷了。

在萬賴俱寂的夜晚,外子被我的悽慘驚叫嚇醒了。發現我倒在樓梯,萬分驚懼。也許,他嚇傻了,又或者,他太過在意那條斷了的木條。他扶我爬起來,便走去檢查那木條,還好像想馬上修理它。我呢,渾身疼痛,靠著扶手等他,心裡奇怪,為什麼他不理會我?(好像周星馳看見吳猛達額頭流血,然後說,你無事嘛,無事就行啦!)

回到睡房,他突然變得十分緊張。檢查我的骨頭,看看有否骨折,又怕我內出血,又要我深呼吸…。這時,便想起香港多方便呢,同樣事情發生的話,一定會打的衝往醫院。

結果,外子因為太過擔心我,不敢睡覺,默默地看著我幾小時才休息。

我現在還可以在這裡憶述此事,大概沒有什麼問題?只是遍身瘀傷罷。

同一個天空下

上星期,我們還在這個忙碌的城市穿梭。

從早到晚不停地在這個城市奔波。

這城市交通真方便,靠著它,我一天裡,才能走遍鑽石山杏花村柴灣銅鑼灣尖沙咀.....靠著它,我才能重過香港人的生活。

 



今天,我在同一個天空下,我看到的是另一個城市。

一切由忙碌、壓喘不過氣來,回復了平靜。
 

這樣子,感覺不錯呢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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